2009年8月22日 星期六

《Succubus's Contractor》Chapter 1

前言:這是以前在學校時用稿紙隨手寫的故事,雖然現在這個版本跟原本在稿紙上寫的有所差異,不過基本的故事架構倒是不變。之前看過稿紙版的就把它當作全新的作品吧!

 



  我在一間用金色、白色、粉紅色渲染的臥房內慢慢甦醒,彷彿重生似深深地倒吸一口氣後呼出。

  早上了。

  由於酒精的效果尚未消逝,我的腦袋沒辦法思考超過三個字的訊息。

  將頭隨意向左倒,視線的下半部是讓陽光塗成金黃色的白色磁磚及遍地混雜的男女衣物,中段則是窗台之上的白色建築群,上半部是沙灘之上閃爍的蔚藍大海。

  雖然是司空見慣的景色,但每次從不同地方看都有全新的感覺,這可是一般人無法體驗的。

  我不自覺地敞開心胸淺笑,心中掛念著我這種人這麼幸福是可以被允許的嗎之類的哲學問題。

  「啾。」

  柔軟的嘴唇在我轉向另一邊的途中朝我襲來。

  「早安。不多睡一點嗎?昨天明明玩得那麼晚。」

  「我現在的確還是很睏,不過既然你醒來的話,我就不想睡了。」

  語氣中確實聽得出來她的睏意,但這種慵懶的語氣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我以摸頭做為獎勵的回應,她則是舒服地閉上眼睛接著說:

  「……而且你昨天教了我很多很多,我以前都沒有學過的事情,而且還很舒服……」

  她像小貓般環抱住我蘊藏在棉被中的身軀,從臉頰上都可以感覺到她所吐出的微溫氣息。

  我瞪大雙眼並完全清醒,利用雙肩施力讓身體以水平方向彈出床外,雙腳紮實落地的同時還順勢擺出超人力霸王的固定戰鬥姿勢。

  「……?」

  撲了個空的她用雙手撐起身子,歪頭並以憐愛的眼神等待我的解釋。

  「我、我肚子有點餓了,對不起……」

  「……不用道歉啦,剛才的姿勢很帥氣喔。我現在就下去幫你拿早餐上來,待會一起吃吧。」

  她穿上與床鋪相同色系的粉紅色睡衣,輕聲關上房門後,我才正式從木頭人這個角色畢業。

  環視這間比我住的地方還要寬廣的個人臥房,豪華的粉色床鋪跟柔軟的床單,豪華的室內裝潢後,我下了一個跟上述所觀察到的東西完全無關的結論:

  果然是有家教的大小姐。

  要是普通的女孩看到我這種反應,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一吵二罵三胡鬧,總之最後都會把結局搞砸,害得我現在在外面的評價一落千丈。

  雖然只有一夜之緣,但我也希望大家分手後還可以當朋友,別把人際關係搞得那麼糟糕。

  不過實際上我也不是為了交朋友才做這種事情,純粹只是『工作』,而且是一輩子份量的工作。

  要追究起來,這都得怪那個可惡的……

  「早餐來了喔。」

  她用肩膀推開房門,並且努力地維持托盤的平衡與撐起它的重量。

  「我來幫忙拿吧……嗚啊!」

  在接下托盤重量的瞬間才察覺必須用上預料之上的力氣去撐起它,害我在男子氣概這個項目上失去了一些分數。

  「這個,是貴金屬做的托盤吧?」

  雖然金色但有可能是合金而非黃金的華麗托盤被置放在床邊後,我在咬下三明治前提出疑問。

  「家裡好像只有這種托盤,聽說可以用來防彈。家裡的傭人都拿得很輕鬆,結果沒想到會這麼重……」

  我從大小姐優雅的口吻中聽到了很不得了的情報。

  「對了,還沒請教妳們家是什麼樣類型的企業?」

  「實際的內容我也不清楚,得要問父親才行。我剛才在樓下有碰到父親喔,我原本想請來一起上來共進早餐的,可是他說過一會再來,要先準備一下什麼的……大概是要換衣服吧!」

  就在她的話語剛畢,房門『砰』地被一腳踹開,門外衝進兩名黑西裝的高挑男子與一名中年人。

  「父親大人,您來了……咦?」

  身旁大小姐所說的『去換衣服的父親大人』,穿著可外掛四枚手榴彈跟六組彈匣的防彈背心,雙手拿著一把衝鋒槍及短管散彈槍,身旁的男子也各拿著一把戰爭片中才能看到的軍用來福槍。

  在我如此詳細解說的片刻,槍口已經把我當成有計分功能的標靶逐一瞄準了,心臟跟頭部是滿分區。

  「你這傢伙……!在這城市當花花公子的事蹟我早已聽聞許久……!但你今天居然搭上我的女兒……!那你的傳說就到此為止了!」

  將喜悅跟害羞的觸發項目刪去,因為其他原因滿臉通紅的父親大人顫抖雙手,用著『再動一下你就死定了』的眼神嚇阻我。

  是說,我就算不動也還是會死吧?

  "這你就放心吧,因為你還有我在。"

  腦中的某個聲音以自信滿滿的語氣對我喊話。

  "身體借我一下。"

  下一秒,身體像被傀儡師操作般自己動了起來。

  我單手握住托盤朝著門口的方向一揮。托盤上只多了幾個彈痕,但父親大人身旁的兩名男子身上則多了冒著硝煙的彈孔,並失去意識不支倒地。

  「居然能夠利用防彈的托盤使子彈發生跳彈現象……那手榴彈你就沒辦法了吧!」

  父親大人熟練地扔出手榴彈。但飛行不到一秒的時間,我的手掌便快速地將它捕捉,連引信都尚未彈開。

  「大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連你自己的女兒都想犧牲掉嗎?」

  我的嘴開口說了這樣的話,但完全像是在聽另一個人說話似的。

  「父親大人……」

  「哼!這也無妨,反正她本來就是我第二任妻子帶來的拖油瓶。雖然妻子也跟其他男人跑掉了,但她長大後能與其他勢力做聯姻的話,也許就可以增大我的勢力,所以才勉強將她留下的,不過如果已經被你這個傢伙玷汙的話……也沒那個價值了吧?」

  父親大人不削地發表了目前為止最長的一段話,接著扔出兩顆手榴彈。

  「你這個人渣!」

  我將手中的手榴彈擲回,並且抱起她從窗台前飛出。背景則是大量煙霧跟碎片自窗口爆發而出的臥房。

  "笨蛋!這裡是五樓啊!"

  我對操控我身軀的那傢伙提出抗議,但早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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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巷弄間與追擊的黑道份子及被買通的警察玩了將近半小時的捉迷藏後,我們才終於得以擺脫,來到了藏身處的後門防火巷。

  在我尋找後面鑰匙的過程中,她抬頭觀察這棟只有兩層樓高,並且像是違章建築的灰色建築物。

  「龍崎就住在這棟房子裡嗎?」

  龍崎是我在外面的偽名,因為太久沒人叫我的真名,我也忘得差不多,於是也就習慣把這個名字當作我的真名。

  「嗯,因為我是外地來的,所以沒什麼錢可以租到較好的住處。為了妳的現在的安全,也只好請妳暫時忍一忍了,對不起。」

  我抬頭露出苦笑,轉開後門的門把後牽起她的手進入漆黑的屋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龍崎很堅強,面對這樣的環境對人還可以這麼溫柔,我覺得……很仰慕你。」

  一進門便是一塊狹隘的水泥地,接著便踏上鐵製的老舊樓梯,來到了僅能單人通過的走廊,沿途無燈,只有被木板隨意釘死的窗台細縫能透進些許的光線。

  「妳也很溫柔啊,能夠被人這樣說我覺得很高興喔。」

  她稍微握緊被我牽住的手,身旁悄悄傳來害羞的竊笑。

  果然是有家教的大小姐,而且還很純真不懂世事。

  話說回來。

  其實我可以不用再繼續演戲下去的。

  工作也順利達成,就算當時將她留在那裡也與我無關。

  事實是,當時將她抱起這個動作,是我的主觀意識決定的。

  或許是可憐她的際遇,也可能是……

  我從她的身上看到了某個令我懷念的影子。

  「房間可能會很亂,因為我還跟另一個人同住……」

  我轉開門把的同時,一根飛行的骨頭襲擊我的鼻梁,上頭還有雞肉的味道。

  「別擅自把房間的髒亂單方面怪罪在別人身上!」

  坐在長沙發上的少女粗魯地咬著嘴裡的雞肉,說話的同時還不雅地噴著食物殘渣,與我身旁的百分百大小姐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我一年中有九成的時間都不住在這裡,現在弄成這樣難道不是妳的錯嗎!」

  我反射性地開始撿起散落一地的雜誌、衣物跟其他應該出現在垃圾桶裡面的東西,像怨嘆自己兒女沒出息的母親般嘆氣。

  「龍崎,這位是你的……女朋友?」

  她縮在門板後方膽怯地看著吃相難看的少女,小聲地詢問著。

  「不可能,不過她算是我的老闆,至於名字,妳就稱呼她……」

  她的名字……又得想一個了。

  對眼前這個生活習慣差勁,毫無禮教的人來說,世俗眼光跟名聲財富都不重要,甚至連自己要叫什麼名字都沒有關係。

  要說為什麼的話,只因為她是個純粹憑藉著慾望而生存,為慾望而活的人。

  這種隨心所欲的傢伙簡直就是野獸的化身……

  啊,野獸。

  「就叫她小白吧。」

  「小白!?」「小白小姐……嗎?」

  前後兩人同時對這個名字發出了驚訝的回應,只不過前者是帶有怒氣的。

  「小白,我身後的這位是……」

  「小白是什麼名字啊!就像在叫小狗一樣,我可不是那麼低等的動物,我可是黑夜中偉大的ㄇ……!」

  在我激發腎上腺素的同時一腳跨越垃圾堆砌的山丘,並用手硬是摀住她的嘴。

  「笨蛋!不是說好不能讓我以外的人知道嗎?」

  我以氣音在她的耳邊怒吼。

  「是這樣沒錯,不過你的命名實在太令人不爽了!」

  她也用氣音反吼。

  從第一次在孤兒院裡跟她相遇到現在,不論各種理由,我們每次見面都一定會看對方不順眼。

  這跟第一印象有關,畢竟最初我們是以敵人的立場轉變成今天這種契約狀態的。

  至於那個契約……

  「小白小姐。」

  身後溫柔的聲線一時奪去了我們倆在彼此身上的注意力。

  「我是弗克斯家族的獨生女,蕾依˙弗克斯,請妳多多指教。」

  「喂,龍崎……這傢伙果然是大小姐欸,超天真。」

  「請妳稱呼它為純真,小白。」

  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這名大小姐會成為改變我跟小白命運的一個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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